【锤基】猫与项链（一发完）
01
当Freya出现在宴会上时，喧闹的神殿瞬时便安静下来。女神天鹅一般修长的颈上，那条名为布里希加曼的项链闪着灼热的光，在座的所有男人无一例外，都直勾勾地盯着这位来自华纳海姆的女神，用痴迷而渴望的眼神。所有男人
——包括刚成年的Thor。
彼时还是个少年的Loki夺过桌布下面那杯他的兄长偷渡了一半的蜜酒，想着若是将它浇进哥哥的领子里，他是不是还会维持这副半张着嘴的蠢模样。
计划还没施行，杯里与布里希加曼闪烁着同样光泽的酒液便展翅飞了起来，魔法幻化出的金丝雀啄上奥丁的胡子，不轻不重地拉扯了几下，众神之父猛地醒过神来，只见他一旁笑意温婉的妻子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点了小儿子的额头，轻声责怪：
“Loki，你现在可还不到喝酒的年龄。”
众神之父因自己的失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冈尼尔在地面上轻点几下，洪钟般的声音在大厅内回响，唤醒了陷于爱与美之神魔咒里的众人。
哦，显然不是所有人，Thor仍旧愣在那里。他的眼神机械地跟随着Freya入席并久久留恋不去，Loki带着几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色！令！智！昏！
几秒钟后，桌上的烤野猪蹬开四只蹄子向Thor奔来，Thor连同他的椅子一起后仰了过去。
“Loki！”
“Loki！”
众神之父和被蹭了一身油而终于醒过神的Thor同时发声责备。
Frigga和Loki交换了个促狭的笑：
“亲爱的，你得学会对自己的哥哥温柔点。”
02
他会对哥哥温柔些的，如果他的哥哥能不时时刻刻都表现得像个蠢货的话。可显然——
Thor不能。
这已经是第十天了，如果说Thor有普通阿萨神族十倍的蛮力的话，那他大概也有他们十倍有余的惯性，只有他还陷在Freya的魅力下。他在练武场上走神，他破天荒地和自己一起窝在母后的寝宫喝下午茶，只为在Frey偶尔携着Freya来拜访时，傻乎乎地凝望着女神的裙裾，那因口齿不清而窘迫的眼神，就像他真的恋爱了，哦，那种黏糊糊的情感，想想就觉得恶心。
一切的荒唐在第十二个夜晚攀至巅峰，他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兄长趁着夜深人静，偷偷跑进了父亲专属的酒窖，一口气干掉了一整桶的诗歌蜜酒。
哦，那之后，那之后Thor这个蠢货毫无悬念地喝醉了，弯弯扭扭地迷路到了他无辜的弟弟的寝宫。Loki是被他压醒的，他觉得自己身上压了一整只成年吨级的耶梦加得，Loki憋红了一张脸，摇晃着脑袋挣扎开双眼，正对上了Thor深情款款的目光，耳边更是响起了Thor自变声期过后便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啊，Freya，你在美中行走着，
像静夜万里无云，繁星满天，
一切明暗交织的美
在你的容颜和双眸中汇合，
如此融就的柔和之光，
亮丽的白天岂能轻得？
增一分阴影，减一丝光线，
都将有损那难以言喻的
波动在你绺绺黑发上
或轻笼在你面庞上的风采。”【1】
这比柜子里蹦出来的霜巨人还要让人感到惊吓，Loki一个激灵，瞬间，整个卧房都挂满冰凌。
然后下半身被冻成塑像的Thor对着他念了一整晚的情诗，Loki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03
他决定拯救自己的兄长。
没错，Loki并没有第一时间落井下石地将Thor一个瞬移送至Freya的床边，虽然那富有高度的娱乐性。但Thor这个好面子的蠢货，他清醒过来后一定恨不得拿Mjolnir锤他自己的脑袋，好吧，这个画面甚至比前者更加滑稽。不过，怎么说呢，Loki再想看Thor的笑话，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哥哥在华纳一族面前丢光他们阿萨神族的脸面。
谁会想到后来的诡计之神也有过这般乐于助人的过往，当时的他是那么无辜、那么天真、那么感情用事。那么——
愚！蠢！透！顶！
04
这场闹剧的源头显然是那条名为“布里希加曼”的金项链，本身给予一条项链以名字便是件足够出格的事，只有宝物库里的神器才有它们的姓名，这预示着器物本身巨大的魔力。
Freya再美艳动人，也不至于突然便令Thor神魂颠倒，毕竟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位常来芬撒里尔做客的女神。
这一切开始于Thor的成人礼后的那场宴会，爱与美之神从斯瓦尔塔尔海姆归来。去侏儒的国度旅行了一趟，她显然没有空手而归，黑侏儒锻造的金项链如今像是长在了她的脖颈上一般，再没离过她的身，而Freya经过之处，总伴随着男人们丢掉长矛、金盘、酒杯的声音。
Loki发誓要将那串项链扔下冰火交界处的那道金伦加鸿沟。
05
于是，一个慵懒的午后，恶作剧之神舔了舔爪子，轻悄悄地溜进了Freya的寝殿。
自从猫的脚步声和石中的树根、女人的胡子、鱼的呼吸、熊的警觉、鸟的唾液一同被征去打造可捆绑一切的绳索——格雷普尼尔，Loki便格外偏爱变作猫这种生物，柔软的肉垫触在光滑冰凉由琥珀砌成的地板上，不留下一点声响。
他抖了抖身上的毛，那上面犹沾着光之精灵羽翼上的银色磷粉，那是绝好的隐形药水的原料，但需要先和薄荷叶中和稀释，否则——
“阿嚏！”
粘在身上实在是痒极了。
哦，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把亚尔夫海姆赐给弗雷一家！这群脖子昂到天上去的毫无属臣之心的属臣。
光在方才的花园里Loki就看到了十几种这里独有的玫瑰品种了，亚尔夫海姆的草丛里更是随处可见那些蝴蝶大小的小精灵，它们浑身是宝，就像是闪着翅膀的魔药原料，他的魔法空间里已经装了几只他刚才在花丛里扑来的小家伙了。他希望其中一只将长发梳成马尾的精灵是位女士，这样他就可以让它们在他火神殿后的花园里繁殖了。他每次拉下面子来到亚尔夫海姆，Frey都只肯送他带着帽子的男性精灵。
“为了您下次的拜访，我亲爱的小殿下。”
Frey总是借着各种机会调戏每一位他遇到的女士，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将Loki也划归到了女士的范畴，虽然他既不是女人，也还没成年。
06
Loki跺了跺爪子，提醒开小差的自己还有正事在身。
此时虚掩的门后，帷幔飘起，四柱床上，女神苍白的脚踝裸露在外。
“哦，瞧啊，是谁睡得正香？”
Loki用两侧支棱的胡须测量了下门的缝隙，拧了拧眉毛，将身形又缩小了几分，灵巧地穿过了门的缝隙。
看来爱与美之神对这条金链子真是欢喜非常，Loki颇为头痛地看着被Freya压在脖子下面的项链扣。他承认他也喜欢金子，可他也不会不顾午睡的舒适度，就这么佩着饰品入睡。她的一只手甚至还紧抓着项链的一端。
可怜的Freya，就算你能迷住所有男人的心，你那离家出走的丈夫也不会回来了。
没法了，Loki将自己缩成了个毛球，抵在女神的后颈上，小爪子抓住丝绸质地的床单，随即猛地发力与女神的脖颈抗衡着，这就像和Thor背靠背拉韧带。
他尝试了十几次，Freya方在睡梦中向右侧倾了几分，Loki抹掉胡子尖端的汗珠，摊成一条能拧出水来的毛巾：
“啊，哥哥说的对，我不应该翘掉练武场的。”
接着是挠手心，用对如今的他来说格外敏感的细长胡须，这真是件羞耻的事，等这一切结束后，Loki决定，Thor必须跪下吻他的脚尖。
总之，历经千辛万苦，大功告成。
Loki像胜利者一般，把头穿过项链，抢过敌国国王的王冠给自己加冕。
“Freya！Freya！我进来了！”
小偷听到声响，迅速钻进了项链主人的床底。
大功就要告成，如果没有这个爱让他难堪的丰饶之神。
07
哦，拜托，哪怕是被Freya发现都好，别是Frey。彼时尚且年幼的恶作剧之神在床底打着哆嗦，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出于羞耻。与他学艺不精的妹妹不同，Frey是位难得的魔法师，甚至只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他可不想被他发觉是自己，也许是同行相轻的缘故，丰饶之神总是变着法子地让Loki难堪。
“变成猫偷走能迷住男人心的项链，哦，Loki，Loki，Loki，我亲爱的小殿下，你知道你不用那条项链也能吸引住我的目光。”
想想都知道，这件事会被他说成什么龌龊的模样。
如今，拉开时空缝隙，或是变成蚊虫飞走都不免被他发觉。而从床上方的声音来看，被吵醒的Freya已经发现自己项链的失窃了。
事情还能更糟吗？
Loki看着地上银色的爪印，低头瞧了瞧自己亮晶晶的爪子，显然还能。
磷粉，该死的磷粉！他沾着磷粉的爪印就像黑森林里的面包屑，把猎人直引到这最后的藏身之处，连捉迷藏的中间环节都省去了。
被拎着脖子从床底捞出的阿斯加德二王子绝望地放弃了一切挣扎：我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扑精灵上的。
哥哥，救我！
08
什么样的事能将Thor从他白日梦的状态中惊醒？那大概得是一场战争，又或者是——
他宝贝弟弟的失踪。
“Loki！”
Thor在把图书馆、芬撒里尔、他、还有弟弟自己的寝殿都翻了个底儿朝天后，认命地换上了他旅行专用的斗篷。
可是，这次该去哪里寻找他贪玩的兄弟呢？
Loki通常会给Thor留一段明知道他解不出来的谜语，让他在绞尽脑汁之后无可奈何地去到他们母后的寝殿，在那里等着的是总能一秒钟便解出答案的Frigga和Loki事先留下的负责嘲笑他愚蠢哥哥的幻影。
可这次什么都没有！他不省心的弟弟居然和他玩不告而别。
“别着急，Thor，也许这次Loki是给你留了什么别的线索，你知道，总是和你猜字谜，他会感到厌倦。”
于是，Frigga陪着Thor一起回到了Loki的卧室，看到被翻得一团乱的房间，有些无奈地扶额：
“Thor，你知道Loki一向喜欢整洁。”
Thor搔了搔他因为心烦意乱而有些毛躁的金发：“我以为他把告别信藏在了衣柜里。”
神后将桌上的小物件一样一样拿起来瞧，终于她举着一个棕色的玻璃瓶晃了晃：
“显然，磷粉要用完了。”
Thor呆了呆，收起了那只细颈的玻璃小瓶，嘟囔着：“早说了不要在房间里熬磨药，那些蒸汽有害他的健康。”
神后捡起显然是被马虎的大儿子扫到了地上的古籍，上面记载着侏儒的咒法作用在阿萨神族身上的反应以及如何破解：
“亚尔夫海姆，Loki去了那里。Thor，也许我该跟你一起去，他去偷Freya的项链了，Frey可不大好对付。”
09
被套了金项圈的Loki看着眼前的生鱼，僵硬地扭过头去，不，他宁肯饿死。
可Frey却不气馁，又把镀金的餐盘往他这边推了推，好笑地挑了挑眉：“吃吧，哪里有猫不喜欢吃鱼的……当然，除非你不是只猫，嗯，宝贝？”
他逗弄着Loki的下巴，Loki瞬间呲起牙，试图去咬他的手指，抓花他的手背。可丰饶之神纤长的十指及时牵扯出了金色的丝线，引得小猫脖颈上的项圈收紧了几分。
“这可不乖啊，小家伙。”他轻抚着气得全身毛都炸起来的小猫：“喜欢我给你的项圈吗？它和你想要的那串金项链一样出自斯瓦尔塔尔海姆的侏儒之手，刻着古老的咒文。我们应该给它也取个名字不是吗？Lokiheim，怎么样？”
你这个混蛋，你绝对认出我了！把项圈取下来，我们光明正大地决斗啊，你敢吗！
Loki气愤万分，张牙舞爪，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化作了一声“喵”。
被项圈限制住了法力的Loki如今就是一只普通的猫而已。
“哥哥，你已经抱着它逗弄了一整天了。”Freya倚在门边看着她的兄长和他手上的黑猫，有些不满，那是在她床下发现的小家伙，佩戴着她的项链，Freya喜欢猫，Frey明明知道，它们温和而柔软，合该属于她。她清澈的嗓音像是赫瓦格密尔的泉水，布里希加曼垂在她玉石般的颈间，带着甜蜜的蛊惑，让Frey都不禁有些愣神。
Loki嫌弃地扭过头去，她非得这样，对着自己的哥哥都要发骚吗？女人。
“我需要出行，可Nenya怀孕了。”
Freya边这么说着，纤细的手指如弹竖琴一般拨弄着门上垂下的流苏，又如把玩情人的发，将其中一缕绕在指间。
Nenya是Freya的爱猫，给她拉车的猫，Loki睁大眼，求救地看向Frey，不，他怎么会指望这可恶的家伙会帮他。
“哦，Freya，你怎么能让它给你拉车，”Frey夹着Loki的上肢把它提了起来。
对啊，Loki难得和Frey统一了战线，我可是神域尊贵的二王子，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身为质子的自觉，你们在这里为王，都是众神之父的恩赐。
“你瞧瞧它，它还这么小，只是只小奶猫，它怎么拉得动车。”
让我们决斗吧，Frey。Loki呲着牙呼哧呼哧。
10
“Loki！”
Thor一眼便认出了琥珀宫里被Frey抱在膝上玩弄的他的弟弟。他劝说母亲由自己先行前来，毕竟如果众神之母亲自出面，就等于把事闹大了，可如今的场面，他强压下在手间蹦起的火花，Frey怎么敢把他的Loki抱在膝上，挠他的下巴，亲他的额头。
那双祖母绿色的大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里面写满了和Thor同样的压抑着的怒火，然后在看到他的兄长的下一秒变得眼泪汪汪。哦，他的弟弟被欺负惨了。
Frey又揉搓了几把他的兄弟，疑惑于Thor方才脱口而出的名字。
Thor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好面子的弟弟一定不愿让Frey知晓自己便是那只猫：
“我……我是说，这是Loki的猫。Roptr【2】，你怎么跑到了这里。Loki急得到处找你。”
这么说着，他几步上前想从Frey手里接过自己的弟弟，却被Frey躲开了。
“是Loki殿下的猫吗？哦~”Frey又摇了摇他手中被晃得已经有些头晕的小家伙：“难怪你长得那么像他。Thor殿下，为什么不把小殿下也叫来，正好我这里有件礼物要给他，是株长在水边的白色金盏花，这还不是最惊人的，它的花心是月精灵的巢，那些小家伙们比蜜蜂还要小，绝对是新的品种。”
Thor为难地找着借口：“其实，Loki他生病了。这样，吾友，我先把Roptr带回去，改天，等Loki身上好些，我和他一起来拜访。”
“小殿下病了？！”一听到这话，Frey立即跳起来了身，甚至唤来他尖耳朵的精灵族侍女去拿他旅行用的斗篷：“那我自然要去看看，不如我和你一同去，正好将Roptr送回去——”
“喵！”
忍无可忍地Loki仗着有Thor在场Frey不敢拿项圈欺负他，终于跳起身来一爪子糊在了Frey的下巴上，他趁着Frey大惊小怪地捂住自己的下巴，纵身一跃跳进了Thor的怀里。
Thor像抱婴儿一般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兄弟，他拿一只手指抚摸着Loki绷紧了的脊背，Loki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毛发完全炸了起来，一抖一抖的，像拂过一阵微风的芦苇丛，或者更像在岩浆中挣扎的小树林，Thor知道这是他气极了的样子。上一次他这么抖，下一秒Thor就变成了只蒲公英，他花了一整个星期才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找回来。
可这回的事说到底是他们不占理，Loki变成猫来这里惹事在先：
“我向你道歉，”Thor以息事宁人的口吻对拿着镜子左右检查自己伤口的Frey说：
“但你知道Roptr不喜欢被束缚，哪怕这个项圈很漂亮。”
11
后来啊，后来Frey当然还是取下了Loki的项圈，并很识趣地没有戳穿Loki的身份，玩够了就可以了，他只是想给这位阿萨神族的小殿下一个小小的教训。
可Loki显然没有吸取教训，一周之后，养好了病的Loki带着Thor一起来了这里。又或者他其实学到了教训？被提醒要“带上你的蠢锤子”的Thor这样想着。
哦不，Thor，你可不是我用来壮胆的打手，Loki对哥哥翻了个白眼，他只是看不惯Thor如今见到Freya依旧是一副说话磕磕巴巴的傻模样。这个问题要解决，立刻，马上。当然，顺便，只是顺便，他还惦记着Frey说的那只白色金盏花，是Frey自己说要送给他的。
“哦，小殿下，”Frey倾身凑了上来，让Thor赶紧把一脸抗拒的Loki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显然丰饶之神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一类型：
“怎么没把Roptr带来，这么久不见我可真想他。”
11
“增一分光线，减一丝阴影，
都将有损那难以言喻的
波动在你绺绺金发上
或轻笼在你面庞上的风采。
美丽的Freya，您是爱与美之神，那条项链的存在只会夺了本属于您的声名，让他们将您的魅力都归功于一条链子，”
Loki动情地在Freya手上落下一吻：
“而我，愿这样的事永远不要发生。”
事实证明银舌头能达到的效果在某些时刻是远胜于魔法的，布里希加曼泛着魔力的金光被掩在了梳妆匣内，Freya微微歪着她动人的颈项，端详着眼前犹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面庞。兄长说过这位金宫里的小殿下若是生成个姑娘，那再过几年，自己爱与美之神的名号，怕就不保了。她的眼神轻轻掠过少年抹了蜜般湿润清甜的唇，现任的爱与美之身轻笑着看着她的‘接班人’，如今他是男子，却是正好：
“哦，小殿下，你的话语比欧德姆布拉【3】的乳汁还要甘甜。我的小王子，我愿你早日长大。”
Loki听到这充满暗示性的话，有几分出乎意料地眨了眨眼，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与来自Frey的挑逗不同，这是神域里人人都喜爱的爱与美之神，Loki想着，脸上慢慢升起了红晕。
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被刚刚恢复了言语能力的Thor看了去，Thor方才还飘飘然于魔力营造的幻境中，如今却觉得他胸腔里悬着的那只Mjolnir突然坠了下来，在他的肋骨上砸了个大坑。
诺恩女神在上，他的弟弟恋爱了，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12
Loki因为赢得了Freya的青睐，而得以在她将项链收入匣中前细细端详那被篆刻在项链内侧如花纹般的咒文，那些咒文繁复而无规律，他从没在任何一本古籍里见过。
Loki放下羽毛笔，将他靠记忆誊录下来的文字，交给他的母亲。
“哦，这显然不是Eitri的手笔，在他出生之前，这种魔文就消亡了。这甚至不是侏儒的文字，所有与之相关的魔法书也和发明这咒文的人一般，被付之一炬。”
Frigga细细地端详着上面的秘符，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里：
“这咒语最初被发明时，以人类的尾巴、杜鹃的巢、由大海流向高山的河流、冬日的雷声、午夜的太阳、还有正午的星辰与月光为引，自它被发明的那个月圆之夜后，这几样事物就永远地消失于九界之中了。‘我从不耕耘，只强取你心中的爱意’。”
Frigga抚着幼子有些翘起的发尾，想起她被那魔咒害惨了的大儿子，嘴角流淌出欣慰的笑意：
“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项链上的魔力对Thor的影响那么大。你的哥哥，他若是爱上一位女子，那爱情必然如正午的日光一般热烈，如夏日的雷电一般掷地有声。爱意本来就存于他心中，只是因那条项链的作用置换了对象而已。”
“母亲……你是说，”Loki惊恐地睁大了眼睛：“Thor恋爱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end.
小剧场：
——“母亲，为什么布里希加曼对我完全没有作用？”
——“哦，我们的Loki是个优秀的魔法师，自然不会被黑侏儒的魔法迷惑。”
事实上，篆刻于黄金上的Gullveig【4】的咒文就连最高超的魔法师都无法抵御，但这项链所迷惑的仅限于男人。
几百年后的Loki翻着科普霜巨人的古老典籍，盯着金粉装点的男性霜巨人的生理结构图，睁大了眼——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1】拜伦的《她在美中行》换了个人称。
【2】Roptr是Loki的别称。
【3】北欧神话创世之初将巨人耶米尔喂养长大的那只奶牛。
【4】华纳神族强大的女巫Gullveig，她曾经三次被Odin掷入火中，每次重生时都比上一次更加美艳动人。
评论(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