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永不结冻的伊芬（一发完，结局开放式）

写在前面：那个奶爸的要等一等，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不好写。

01

分开阿斯加德和巨人国度的是条终年不上冻的河流——伊芬河。

不冻河的存在总是因着有大量的地热【1】，所以即使是其畔的伊达瓦尔德平原满覆冰霜时，这条河流依然会响着悦耳的声音，其河水甚至常年温热。

这就是Thor大冬天跑去那里洗澡的理由。

怪事就是在那之后发生的。

Loki在大半夜被吵醒后，不可思议地看到了被吓得浑身发抖的自家兄长。

“Loki，我的寝殿闹鬼了！”

02

一个八百岁的青年可怜巴巴地来蹭三百岁的小豆丁的被窝这种事，大约也只会发生在Thor和Loki身上。

“我们可以现在就去看看，”Loki边说，边嫌弃地蹬开还是冰冰凉的Thor的脚丫。

“不！等太阳出来。”

03

可是没等太阳出来，Thor就又被吓醒了。

梦里，他感到一双湿腻腻的手从自己的背后扒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他脚抽搐地踢蹬了下。

“Thor！”

睁开眼时，他看到了正从床边上爬上来的自家弟弟。又疼又气的Loki终于现出了小孩子的模样，泪眼汪汪。

Thor边手忙脚乱地帮他抹眼泪，边宣布自己对此次事态的判断：“你的寝殿也闹鬼了！”

“不，”Loki气鼓了两个腮帮，冲着Thor的手指一口咬了上去：“显然问题在你。”

04

与亡者沟通是门三百岁的Loki还没有掌握的学问。因为就像瓦尔基里只能由女性来担当一般，渥尔娃女巫【2】也只能是女性，按照惯例。

可是，能与死者沟通的女巫们并不生活在阿斯加德，事实是，崇尚生死自然，死后通常都进了英灵殿的阿萨人并不欢迎这群搅死者安眠的女巫们。

因此，Loki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书本。

这就是为什么一只闪着幽光的蜡烛和两个双脚没在长袍下的身影，为什么会出现在通向图书室的长廊。

啪！

“Loki，你干嘛打我。”

“别拿你满是臭汗的手抓着我不放！”

05

Loki在又长又硬的槲寄生手杖上刻满了如尼。

他拿这手杖敲了敲Thor的左肩：

“你该醒来。”

一个透明的老妇人顿时显现于Thor的肩头，Thor因着身负鬼魂这一惊悚的事实差点吓得跳起来。

Loki也躲到了藏书室的架子后，只露出一张煞白的小脸：

“怎么真有？”

听到弟弟的声音，Thor也顾不得害怕来：

“你居然一直不相信我！不对，你不相信我，干嘛陪我出来？”

06

这就是为什么鬼魂被召唤出后，又被迅速遗忘，以至于妇人不得不攥紧枯槁的手，移至唇边，狠狠地咳嗽了几下，两个只顾着内讧的兄弟才将视线重新转到她身上来。

“我一定是不小心飘到了伊芬河里，你们该将我送回那里，”她很合理地说：“顺着下一次的逆流，我会飘回赫瓦格密尔，那坐落于海姆冥界的泉水源头里去。”

07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伊芬河的水是热的？因为它的水源是‘沸腾的大锅’（赫瓦格密尔的原义）？”

Loki听到这个，眨着眼睛兴奋地从书架后跳了出来，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没有拉住兄长而是握上了老妇人由枯骨构成的指节：

“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吧，关于赫瓦格密尔，关于海姆冥界！”

这就是……额……为什么Loki最后成了九界的第一法师……大概。

Thor一脸没脾气地看着他，不厌其烦地把他细嫩的小手从老妇人的手上一次次拨开，他不想让Loki离死亡太近，任何形式上的，那是他身为兄长的保护欲在作祟，也是因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像刻在骨子里的第六感而蔓生出来的情绪。

没有人能像Loki那样单纯地享受着知道一样新事物的愉悦感，Thor想。像自己，他对于此事，唯一能发出的感叹大约就是：

再也，再也，不去伊芬河洗澡了！

08

于是，两神一鬼踏上了去往伊芬河畔的路途，鬼魂像个平常人家的老阿嬷，给还没脱离睡前故事年纪的小不点讲着一段又一段精怪离奇的亲身经历。

Kids love horror story!小孩喜欢恐怖故事！

虽然不是每个孩子都像Loki一样，愿意以身试一下他听过的恐怖故事。

Thor把妄图偷偷将脚蘸进那直通向冥界源泉的河流里的Loki抱了起来，举得高高的。在那个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亦没有温度的夜晚，Loki眼里的那点幽绿像落入水中的墨滴，晕染开来，像九界初始的那声造就了一切的呐喊，带着创世之初才有的兴奋情绪。

“不，不可以，Loki。诺恩在上，”

他把淘气的小家伙裹进怀里：“你比那鬼魂还冰凉，是我不好，我忘了提醒你加衣。”

“我也想要我的背后灵，”Loki在哥哥胸膛上撅着嘴，有些不满于Thor的“好运气”。

“不，”Thor亲了亲他的额头：“不是所有的鬼魂都能那么友善。”

09

自那晚之后，阿斯加德的藏书室终于像中庭的那些图书馆一样，有了属于它自己的鬼故事：

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一高一矮两个穿着睡袍的没有脚的鬼魂，高的那个身上背着爱说话的骨头，矮的那个则有铃铛般的笑声。那笑声让你的心脏震颤着，却分不清是因为愉悦还是恐惧。

10

愉悦和恐惧都会导致瞳孔的扩大，还有死亡也可以，多么奇异，这么看来，死亡也该被归类为一种情绪，到达了极致后因失去了弹性而变得不可逆转的情绪。

Thor几百年后才知道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像刻在骨子里的担忧是什么：

Loki没有对那些事物本应该保有的恐惧。

end.

备注：

【1】关于不冻河是因为翻了有道：因为存在大量的地热，所以即使在零下58度的天气里，河水依然会响起悦耳的声音。https://xue.youdao.com/sw/m/1511065?server=sw&_t=201812121024

【2】Volva渥尔娃女巫：北欧的渥尔娃女巫(Volva)，北欧与日耳曼神话里的女巫，是北欧宗教中出现的女先知角色，在神话里反复被提及，并在北欧以及维京文化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古欧洲则是以转世信仰为主流。他们相信「死亡不过是场梦」，认为人总有一天会再度转生于世上。他们认为人死后会变成看护生者的精灵，只要知道方法便可与之沟通。渥尔娃女巫便知道如何与死者对话，并能借助死者的力量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