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伊登与盗火者（一发完）
简介：穿越雾之国，火之国的战斗，永恒之火“荣归”阿斯加德，所以这也是被顺来的咯。
正文：
01
Loki将Idun背起，顺着世界之树攀登，找到第三根灰白色的树根，直通往尼福尔海姆的地下，从那儿再跋涉上许久，才能去到穆斯贝尔海姆，他一路试图呼唤Heimdall，可阿斯加德的守门人却始终缄默无声。
“我被流放了吗，Idun？”他问伏在他背上的青春女神。
“众神之父怎会流放自己的孩子，Loki殿下，您多虑了。”
“可我和Frey弄丢了宝剑，是我们引发了这场战争。”
Loki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面对可能已经对他失望透顶的众神之父，他永远无法像面对Thor和母亲那样面对他的父亲，也许这是每个不够优秀的孩子都会遇到的尴尬，拼命地想要证明，却只是愈发的无所适从：
“Idun，叫我Loki，像以前那样叫我Loki吧。”
Idun趴在他的背上唱起温柔的歌，通向雾之国的藤蔓因那歌声而变得不再像约顿海姆里的寒冰般冰凉。她将脸颊贴在他的盔甲上，将他的名字编织进歌谣里。
02
尼德霍格盘踞在树根的底端，他们要下去就必须经过它，Loki不禁有些头痛。这次这儿可没有他的哥哥，能凭着他的一身蛮力和无上的勇猛替他将恶龙从树根处赶走。Thor会生气的，他总是遇到麻烦才想念他。
变成一只鹰飞过去也许是个好主意，但Loki他看着这里密密麻麻垂下的根须，这儿可不适合比麻雀大一点的生物飞，更别提尼德霍格对翅膀扇动的声音格外敏感，即使你是只蚊虫，这源于它对一只名叫维德佛尔尼尔的公鸡的怨恨。
哦，Loki想：早知道有这一日，我就不做那只挑拨离间的松鼠了【1】，一次性在这位毒龙心中透支了飞禽与啮齿类的信任。那在当时看来像个好主意。
恶龙此时正将身子盘成一团打着呼噜，世界之树的根须犹被它衔在口中咀嚼，它身上盘踞着的毒蛇们吐着信子，都迫不及待地想从毒龙口中分一勺羹。
Loki看着这群喷着毒液的小家伙们，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的他和Thor，心里也随之有了决断。
“哦，Thor，我记得你可喜欢我作为蛇的扮相了。”
他这般想着，将一只手递给Idun：“抓住我的手，我的好姑娘。”
Idun被他变成一颗胡桃，含在口中。下一刻，他牢牢地攀附在根须上，化作了一条黑蛇，绿宝石的眼睛闪烁着狡猾的光，静静划过尼德霍格的背脊。
03
Heimdall无法回应Loki的呼唤，因为他此时也自顾不暇。守门人与几只趁着穆斯贝尔海姆动乱窜出来的火精灵缠斗在一起，显然除了彩虹桥之外，他们找到了别的通向的阿斯加德的时空狭缝。
战士们尽数奔赴战场，现在的阿斯加德内里空虚。
“火之国”这边，Thor觉得他们向驶着骷髅船与海怪们对战的中庭海盗，那里的人管那叫什么来着——维京人？似乎是的。
“要是能多几艘船就更好了，这样大家待在一起，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苏尔特尔的洞穴，和他洞穴里的永恒之火！”
Thor向旁边骑着战马的Frey喊道，Frey大概是唯一一个能和他们兵分两路的人了，但他们可不能让一个失去了胜利之剑的国王一个人去做侦察兵。
Frey大笑着回应：“Thor，你把我当成什么？百宝箱吗？那是您父亲的爱好。”
“Frey殿下，”Fandral从桅杆顶端向下喊：“您哪怕将您的战车驶出来也好，那上面至少能坐两个人。”
“哦，我可怜的古林博斯帝【2】，要是它听到了……”Frey拿一柄银制的侏儒剑砍下他身后一个火巨人的头：“残忍的阿萨神族，让它在岩浆里，它会整个化掉。”
Frey冲他挑了挑眉，又将左右的匕首插进另一只巨人的眼中：“你知道我的马上可以坐两个人，或者至少一个半，挤一挤。但那是为Loki保留的，所以——嘿，Thor！”
Frey险些被Thor甩过来的一个巨人的头颅砸个正着。
“哦，”Thor冲他眨眨眼：“手滑了，抱歉。”
Loki，Thor唯一庆幸地就是Loki还安全地呆在中庭，那远在世界之树的第二层。
04
Loki脑袋被撞得有些发晕，显然衔着一颗胡桃从一群贪吃蛇中经过，并不是个好主意。
它们甚至吃不了这个，就只是看着他有，便眼馋。
Loki嘴被占着，只好拿头和它们硬杠，还没完全适应身体的灵魂，差点被撞出了窍，它落进了赫瓦格密尔【3】的泉水里，若不是本能间展开了防护罩，非要被烫熟了不可。几只恶灵顺着热气升腾到恶龙盘身的地方，被它背上的毒蛇们争夺撕碎。冒出黑烟。
现在该怎么办呢？
上了岸后的他和Idun跋涉在雾之国里，他拿自己的披风裹住Idun的头脸，护着这位娇弱的女神不被湿冷的雾气侵蚀，在强的魔法也抵挡不住这有毒雾气的侵蚀，他为她做得大概只是心理作用。
“Idun，我不该带你来的，我可能没法保护好你。”
“你需要我，Loki，”Idun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眨了眨，让Loki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他没来得及细想，因为Idun跳上来捂住了他的眼睛：“闭上眼，不要将它睁开。”
Loki没有挣开她的手，他信任Idun，他很小的时候就和她一起玩耍，虽然之后生疏了，因为Thor……
“你长高了Loki，我想你又得背着我了”掂着脚尖的青春女神笑着对他说：“我为你指路，下面的这段路你得闭着眼睛走。”
05
Loki行走在黑暗里，Idun一路上对他说着要小心哪里。他和Thor也玩过这样的游戏，以训练他们在战场上对对方的信任，当然通常自己都是被背在背上的那个，他可背不动他的大块头哥哥。
“左边三步远有块石头，Thor。”
“Loki，向左偏些。”
“Thor你个笨蛋，是向左挪一点，不是向右！”
“三步远右脚边有石头。”
有次他让Thor撞在了墙上，Thor于是在下一次一边喊“Get help！”一边把他扔了出去。于是，大概他们在这些训练里唯一学会的就是不要太信任自己总想着调皮捣蛋的兄弟。
他听到他的左边隐约传来锁链叮呤咣啷的声音，本能地向那个方向扭去。
“现在向前走就好。”Idun在他耳边这样说着，然后停止了引导的话语，重新唱起了歌，盖过了其他一切的声音，也让他们少受一些雾气的侵袭。
他们还要走上九天九夜，在这已经让他疲惫万分的迷雾里，不能停歇。
06
Thor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并没能帮上多少忙的Frey从他的马上整个提溜起来甩到船上：
“对不起Frey殿下，你的战马被暂时征用了。”
Thor借着锤子没法进行长时间的战斗和飞行，他总还也需要落脚的地方，而那些巨人的尸体又总融化的太快，他需要这匹能踏进火焰的战马。
“嘿！”Frey抗议着：“你准备怎么在这么一大片完全被岩浆淹没的土地寻找苏尔特尔的洞穴？你分得清这儿哪儿曾经是山吗？”
Thor想了想，耸了下肩：“看着像旋涡的那些吧……大概。鉴于您身为法师，却无法定位那洞穴，我想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定位需要曾经属于那儿的东西。你当魔法师是无中生有的吗，Thor殿下？”
“所以您的战马被征用了，Frey殿下。”Thor向他敬了个礼，夹紧马肚冲进了火海中。
07
在第九天的末尾，Idun终于放下了蒙在他眼睛上的手时，Loki问她：“谁被囚禁在尼福尔海姆，Idun？为什么不能让我看到。”
青春女神歪着脑袋思索着，最终答道：“那是个早已失去了姓名的被遗忘的人，Loki，想想Thor，不要为一些并不重要的谜题停留。”
是啊，Thor，Loki知道Thor没法一人找到苏尔特尔的洞穴，他必须赶过去。
这时，他们左边的河流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Loki和Idun都不约而同地往那乐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河面上的白雾中，隐约有座小舟向他们驶来，舟上一个看不清样貌的身影正拨动着竖琴，从那里流淌出的是无从抗拒的宁静。
“他会与我一起带你通过看守着冥界大门的恶犬，这位来自侏儒之乡的Bragi。”Idun说着以歌声应和。
08
尼福尔海姆，又被许多人称为海姆冥界，这里是死者的国度。冥界的恶犬加尔姆把守着唯一可以通人的洞口，扑杀一切想要逃出的死灵或活物，不论飞禽走兽抑或神族，在地狱的门前，Bragi架起竖琴，拨响催眠的乐曲，Idun手扶胸膛，展开歌喉。
Loki使出漂浮的咒语，让竖琴随他们一起跨过恶犬留着口水的头，他额角沁出冷汗，没人能在冥界呆上九天九夜，而毫发无伤。
但他们前方便是金伦加深不见底的鸿沟，那之后便是Thor所在的地方。Loki变出藤蔓，将Idun最先送下，然后向Bragi伸出了手。
琴声停止的那一刻，凶恶的冥界之犬抬起头颅，一眼便望见了绑在石头上的摇动着的青色的藤，它狂吠着撕咬着藤蔓，Bragi和Loki却在前一刻闪进了峭壁上的狭缝里。哦，吃瘪的恶犬不肯罢休，它一个纵身跳了出去，对前方的深渊不管不顾，扒着狭缝下方的岩石，继续对狭缝展开着进攻。恶犬狂吠着想要冲进那才通人的缝隙，却终因体型的巨大而只能呆在那块鸿沟峭壁上突出的岩石上。
他们再次被恶犬拦住了去路。
“请在三个昼夜后来这里接我，苹果园离不开我的照顾，”Idun这样对Loki说着，又一次哼起了安抚的调子，恶犬哼唧了几声，停下了扑蹬的爪，却并未进入安眠。Bragi无法，再次弹响了竖琴：“Loki殿下，我会照顾好女神，请您早去早回。”
Loki吻了青春女神孩童样细嫩的手，将Idun和Bragi一同留在了金伦加的峭壁上，化作鹰，独自飞向鸿沟对面的穆斯贝尔海姆。
留在洞穴里的Bragi和Idun弹唱着，看着鸿沟的另一边，源源不断从火之国涌出的岩浆在那岩壁上形成一道火的瀑布，一只苍鹰略显踉跄地向那片不毛之地飞去，那是他们的Loki，来自阿萨神域的王子。
飞在高空的Loki，看了眼他胸口火焰花的印记，这朵火焰花来自苏尔特尔的洞口，它会将自己带到那里去。
09
知道了所到之处的方位和样子便能在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开启时空缝隙。所以，在看见已经被岩浆掩埋的火山口时，Loki没有犹豫，用利爪在空中划开一道缝隙，飞进了岩浆下的洞穴里。
可进到洞穴后，他却意外地显出了原形来，最后只得一个翻身滚进阴影里。
Loki试了一下，他竟是无法再完成一个哪怕体型相近的变形或拉开通向哪怕几步远处的罅隙，在海姆冥界有毒的雾气中九天九夜的行走，让他魔力枯竭了吗？
他惊慌地躲在一块儿石头后握紧手中的匕首，他可从来算不上个合格的战士。
10
火巨人之王的洞穴干燥而灼热，幸而并没有被岩浆填满。巨人们在外征战，他们的王仍旧宝贝着自己新得来的宝剑，自说自话着他覆灭阿斯加德的计划。在火盆中熊熊燃烧的永恒之火，将他的身影投射得愈发高大。
没了魔法，便无法从这被岩浆环绕的洞穴里逃出去，除非让永恒之火离开它的火盆。只有穆斯贝尔海姆失去了它的力量之源，岩浆才可能退却。
将永恒之火装入他的胡桃内并不难，就凭那家伙自我陶醉的能力，他大概是可以摸过去的，可一旦火种被盗，苏尔特尔再迟钝也会察觉，怎么凭他那点格斗能力，带着火种活着逃出去，这才是个难题。他可没苏尔特尔那样的能耐，驯服他人的兵器，让它反过来对付它的原主人。
“Heimdall，Heimdall，”他最后一次轻声唤道：“但愿你能听到，转告我的兄长，我在岩浆第一个退却的火山口里，快来救我。要是他还在很远的地方，赶不过来，那就请直接去芬撒里尔告诉母亲我去瓦尔哈拉了，让她不要太伤心，她的儿子死得像个战士。”
“像”个。
Loki想了想，又不甘心地加了句：“你知道都是因为你一直不回话，我才一个人来这个鬼地方的吧？当然，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让你感到愧疚。”
斩下最后一颗敌人头颅的守门人搜寻着穆斯贝尔海姆的大地，正看见Loki将火种收入手中的胡桃里，他这才相信他们这位行事总是带着几分夸张戏剧性的二王子这次并没有夸大其词。
“最先停止喷发的火山，”他用号角将自己的声音广播于九界：“Loki在那里。”
11
Thor听到Heimdall的声音时，愣了一两秒，Loki应该还安全地呆在中庭，他总该活到四十岁的，他离开时那里已经有几年没打过仗。
可接下来，他左前方不远处的火山口果真退却了。火之国的整片领土，就像突然被抽掉了能量源一般，以那里为中心依次熄灭，有人拿走了永恒之火。
“Loki！”
12
Loki惊险地躲过破灭之枝的刀锋，却被怒吼着的苏尔特尔踢个正着。
“等等，”他吐出一口血来，单膝跪着，向前伸出手：“我们打个商量，好吗？”
不过，显然火巨人都是不讲道理的粗蛮物种，苏尔特尔一巴掌又向他这边挥过来：
“苏尔特尔会杀了你！盗走火种的小偷！”
Loki狼狈地翻滚着躲开：“这有待商榷。你不能看到我就认定是我偷了你的东西。你瞧我身上可没着火。”
苏尔特尔停下来想了想，可思考后他又吼道，虽然因为失去永恒之火，他嘴里并没有喷出烈火：“这洞里没有第三个人！”
“哦，是吗？”Loki拿匕首在曾经的胜利之剑吻上他脖颈的前一秒改变了它飞舞的方向，却仍旧被斩断了一缕发丝：“那你后面是谁？”
听到这话，苏尔特尔挥剑砍向他的后方，砍了个空，这让他感到烦躁，他回身将熄灭的火盆举起来砸向想趁机逃窜的嗡嗡叫的臭小偷：
“骗子，背后没有——”
雷神之锤在这时及时飞进来，正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诺恩在上，他得救了。
13
“Loki。”雷神一把将被火盆撞飞摔在岩壁上的Loki捞上马。Loki软软地瘫倒在他怀里，像被抽空了骨架的人偶。Thor愤怒地看向被Mjolnir一击砸中却只是甩甩脑袋就爬起身来的苏尔特尔，他会为此付出代价。可就在他举起锤子要再次向火巨人之王发起攻击时，Loki瘫软的手突然像鹰爪一般攫住他的上臂：
“快走，离开！”
Thor低头看了一眼，Loki的脸上已经浮起青白，这不是恋战的时候，只得催着马，带着他重伤的兄弟撤离。
他身下能穿行于火中的烈马于是嘶鸣着直顺着垂直的岩壁奔上了火山，Thor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胳膊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几分，不愿让马背上的颠簸加重他的伤势。
耳边呼啸的风声里，他好像听到自己的弟弟陷入昏迷前最后的耳语：
“Thor，我丢了胜利之剑，但我带回了永恒之火，帮我告诉父亲，好吗？”
end.
备注：
【1】在《诗体埃达》中除了提到尼德霍格啃咬树根之事外，还有它和世界之树顶端的老鹰/公鸡，维德弗尔尼尔（Vedfolnir）彼此结怨，而松鼠拉塔托斯克（Ratatosk）是它们之间的挑拨者。
【2】金猪“古林博斯帝”：Frey的第三样宝贝（也是现在唯一没被Loki败家败掉的一样）。这只猪能在海上和路地上奔跑，而且速度比马还快，负责拉Frey的战车。
【3】赫瓦格密尔（Hvergelmir）是太古时代永远的微光诞生的一股不竭之泉，意即“沸腾的大锅”（The seething cauldron）。我这里就望文生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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