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Behold, your savior! 22-24

简介：如果雷一里的Loki本来派毁灭者是为了帮哥哥作弊得回神力，自己好放心大胆地离家出走，结果……Thor看着弟弟留下解释一切的幻影悔青了肠子，另一边掉下彩虹桥的Loki掉在了……额……班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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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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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去形容他此刻的情绪？

像是笨拙的脚踩上前方女神曳地的长裙，撕拉一声，你并分不清接下来感受到的更多的是失措的惊恐还是隐秘的欣喜。

可不论是惊恐还是欣喜，更没有哪一刻如此刻这般，如此粗暴地劈开了Thor厚厚的迟钝的脑壳，向那里面叫喊：

你和Loki，你们从不是血肉相连的兄弟。

没有血肉相连，所以才必须以其他的方式建立羁绊。也许心脏比大脑更早意识到了他们在血统上的疏离。

我搞砸了，Thor想：在Loki最需要我证明我爱他的时候，我搞砸了。

这不公平，他看着正控制着房间里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砸向他的‘Loki’：你总要和我解释清楚，总要给我时间考虑，你明知道我的迟钝。

可Loki从不这样，他从不开诚布公，从学不会真诚——Thor扒开飞到脸上的枕头一步步向他走去——他真心里混着假意，假话里又掺进真诚——他的弟弟高高地站在窗台上，Thor透过他看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他总要用各种各样曲里拐弯的方式试探你的感情——Thor抬头仰视着他，约顿海姆的寒冰将阿斯加德金色的阳光尽数投入这双自虐似的坚定不移地仰望着它的眼睛——这就是Loki，他生来就这样。

“想要什么，就该告诉我。”

“我说了的。”想要你的王冠，你不给我。

“你要的吻，我真希望我能补给你。”

“什么？”‘Loki’上下眼皮一张一合，乌尔达的泉水便在那双眼睛里忽隐忽现，带着初生的懵懂和天真。太阳女神苏尔【1】在那一瞬驾着马车跃出远处的巴芬山，将朝霞在他的面颊上铺陈，他就在那一刻消失了——

阳光毫无阻碍地刺了过来，Thor低下头，捂住了眼睛。

23

Loki的法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他们于是有了崭新的墙壁、不再漏雨的天花板和两张瑜伽垫。这是种与神明沟通的活动，Bruce这般声称。

Loki指了指自己：“我以为你每天都在和神明沟通。”

然后Bruce冲他翻了个白眼，没错，Bruce居然冲他翻了个白眼，好吧，Loki不和他计较，谁让他有Hulk撑腰。

小Tommy第一次闯进来时，Loki吓得整个人都僵住，直到那个孩子扒住他的腿向上爬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只猫，哦，这没什么可怕的，幼年的蝼蚁而已。他提着小Tommy的连帽，将他丢到沙发的另一边去，他可不想让蝼蚁的唾液沾上他的裤腿。

“哦，David，我真为你高兴，你给自己找了个室友！”Mrs.Brody的女高音让Loki的心脏差点从嗓子里一跃而出，诺恩在上，九界之内怎么会有这么一惊一乍的女人。

“亲爱的，尝尝我的蔓越莓派，独家的配方。”

Loki在那个母蝼蚁热情地逼视下，尝了一块，是冰的，这让他惊得舌尖一颤，意外地好吃，他的嘴角完全违背自我意愿的翘起。

“哦，快瞧他，他笑了，你真是个害羞的男孩儿。”

事实上不是的，Mrs. Brody，我能花整整一天的时间不喘气不重词地向你阐明人生而为蝼蚁的必然性、必要性以及不可转移性，你不能拿害羞这样带着侮辱性的词汇形容九界出了名的银舌头。

那天九界驰名的银舌头被迫变出一朵小小的睡莲哄Brody家的两位小公主开心。

“妈妈，Loki是个魔术师！”

不，蝼蚁，别把我和江湖骗子相提并论。

24

Thor冲进芬撒里尔时，身上还黏嗒嗒地滴着龙血，头发里插着枕头里的金鹅毛和一小段牡鹿角。

“Thor，你这是——”Frigga看着长子凌乱的模样，吃惊地站起身来，金色的纺锤从她手中掉落。

“Loki干的，”Thor看到母亲看向他时惊恐而哀戚的眼神忙补充：“是Loki的幻影，他留下了幻影。”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Frigga听着她的长子凌乱而不时停顿地讲述了这几日他所经历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在Loki回忆中的发现。

“母亲，”Thor无助地望着Frigga，阿斯加德的王储被早早教养了他该恪守的礼仪及该承担的责任，他从不被允许向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流露出脆弱。可Thor想，这该死的规矩该歇一歇了，他从没这样地失去过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Frigga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纺锤，她将纺锤攥进手心，并不肯立即起身，甚至不肯转过头来：“你爱他吗，Thor？如爱侣，如生命中不可分割的另一半？”

“我……”Thor踟躇了，他经历过爱情，和阿斯加德的女神，和Jane，他记得它时而灼热、时而又如泉眼中涌出的汩汩温吞的触感，他于是回忆着阳光下Loki半透明的脸，回忆着登基典礼前Loki说“别怀疑我爱你”时难得真诚的眼神，回忆着曾经的无数个午后从练武场归来的自己寻到半拉着窗帘歪在榻上的Loki，他浸着汗的手差一寸便要触到Loki总是在夏日里格外清凉的额角，为什么又缩回去？他质问记忆里的那个自己，你在怕什么，那只是最简单的触碰，你因什么而心生警惕？

然后一件奇妙的事发生了，他像是编上了自己的发，溜进了自己的记忆里。心间涌动着被自身所盗取的情绪，他既是旁观，又是亲历，看着记忆里的Thor看着他睡梦中的兄弟，那触觉因为警惕而清晰：

死寂的四月的土地，记忆和欲望混合在一起，用春雨搅动了丁香迟钝的根蒂【2】。

“我从不该怀疑我爱你。”

tbc.

小剧场：

Frigga蹲下身，捡起了她的纺锤，她将纺锤攥进手心，并不肯立即起身，甚至不肯转过头来：孩子们弯的太快，让我缓缓。

【1】太阳女神苏尔。

【2】化了T·S·艾略特《荒原》里的第一段：“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从死去的土地里/培育出丁香，把记忆和欲望/混合在一起，用春雨/搅动迟钝的根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