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触碰你的声音（选择性耳聋那篇，HE，涉及到一点A3与A4之间）

预警：涉及A4开头的十几分钟，但前面的剧情和MCU不一样。

简介：因为Loki在施法的过程中被Thor勾引，魔法出了错，他们俩听不到对方说话了，但后来Thor回忆，这其实是件好事，他们学会了真正的交流……

00

But how can I give silence

My whole life long？

但我怎能只报他以沉默

终我一生【1】？

01

多年之后再回想起来，那个事故其实是件很小很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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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Thor释放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今天的Loki安静异常。

“Loki？”

Thor试探地叫出声，他的弟弟却只是半闭着眼似乎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Thor摇晃了下Loki：

“你今天都没有一点声音，怎么了？”

Loki在那晃动下将目光移向Thor，他们同时张开嘴，嘴巴一张一合，这时Thor和Loki才意识到了问题——

他们都听不见了。

可一片枯叶穿过敞开的窗掉落在床边，那声响将两人均惊得一震。

不，他们听得见，他们只是听不见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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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

Thor找到Loki时，他的兄弟正光裸着上身，金色的如尼从他的指尖一个接一个地坠落，不急不缓地在那苍白的后背上游动着以Thor无法看懂的顺序排列着，魔法师的颈项弯折，那双绿色的眸子望着镜子中他后背的倒影，他皱着眉咬着下唇，专注于手头的活，完全没有注意到兄长的靠近，直到看到金色的发突兀地闯入镜中——

下一瞬，Thor在他的肩头落下一个黏湿的吻，牙齿在皮肤上磨蹭的动作让Loki手一抖，带着茧的宽厚手掌已经抚在他的后颈上，避免他因被吓了一跳而做出什么容易受伤的动作。

Thor满意地看着自己在Loki肩头上留下的一圈牙印：

“为什么不把这个也加到你的咒语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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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好，因为Thor的打断和之后的性事，Loki的咒语出了某种差错，他们俩在彼此的世界里彻底失了声。对吼了几个钟头，自己都讨厌自己的声音了，侍女们更是被“争吵声”吓得聚集在殿门后瑟瑟发抖，可他们还是一点都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如何撤销失了控的咒语？

Loki翻遍了藏书馆的书籍，可他们这种情况似乎独一无二，他忍不住瞪了在一旁装可怜的Thor一眼，在法师施法时搞偷袭这种事倒并不罕见，但在法师施法时搞偷袭把人按到床上去这种事恐怕也就Thor能干得出。去问母亲显然也不可以，诺恩在上，他该怎么向母亲解释，我魔法施到一半就被Thor拉进了一个牵扯到舌头的吻里，然后等到做完之后，我们才想起来疑惑对方怎么都不叫，是不是不够爽。

他恶狠狠地扒下Thor刚穿上的上衣，果然有些字跑到了Thor的身上去。Loki拿手指戳了戳，可那些字并不肯顺从地跑回他的指尖。

“似乎跑到皮肤下面去了，得在它彻底消失前处理掉。”

Thor的目光跟着Loki的手指在那片被他吻得有点发肿的嘴唇上摩挲，他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他的兄弟刚才说了什么。

于是，被侍女们请来做和事佬的Fandral在被推进房门后正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满身欢爱痕迹的Loki拿着匕首在Thor的侧腹上比划，还自言自语：

“不知道挖出来可不可以？”

奥丁的胡子，Thor强上了自己的弟弟，现在Loki要挖出他的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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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Fandral充当了他们的翻译官——

“你这个精虫上脑的混蛋，都是你的错！”

“他说是你的错。”

“告诉Thor，让他离我远点，不解决问题之前他都别想再上我的床。”

“Loki觉得也许保持距离魔法就会自然消失。”

“你再省略或者曲解一句我的话试试！Fandral，我只是听不到Thor说的话，我还能听到你说的！”

“也许你该先去掉一些不适宜复述的词汇。”

“你是在告诉我你——神域最出名的花花公子——为我说的话感到羞耻吗？你骗谁？”

“我是睡过很多女孩儿，但我没睡过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

“你们不要自顾自的讲话啊！我明明还在这里！！”

……

02

“兄弟，我以为我们是互助会……而不是什么黄段子大会，”火箭抱着空空的小花盆看着对面边灌啤酒边忆往昔的他曾经的男神。

WHAT SHOULD WE DO NOW THAT THEY ARE GONE.

他们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互助会的海报在一片灰暗中刺眼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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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重要，”Thor打了个酒嗝，嘴角卷起笑意：“我和Loki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在一起的。”

“我以为你们在他成年礼那天晚上就没节操地滚到一块儿去了？”

“那只与性相关，”Thor皱着眉摆动着手指，这个区别很重要：“那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和Loki的关系，我们就……做爱。那里面掺杂了太多无法发泄的躁动和我们对对方的火气，我们在彼此身上留下牙印和抓痕，为了不听对方说话用舌头堵住对方的嘴，我们为了谁该是上面的那个争得脸红脖子粗，虽然每次都是我赢。我不知道那叫什么，但那不叫‘在一起’。”

进入青春期后的Loki总有一百种方法把Thor惹得打也不是骂也骂不过。那时，为了让那张小嘴少吐出点恶毒的言语，Thor恨不得从关押Lorelei的牢房里偷来备用的口枷。之后，他学会了拉扯着那只银舌头做些除了嘶嘶吐信子外的别的事情，于是在争吵时堵住他的嘴，在被惹得烦躁时堵住他的嘴，把他摆弄到即使嘴里没有异物侵入也只能发出软绵绵的哼唧声，这成了Thor解决兄弟矛盾的首选。

中庭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Make love, not war.少打仗，多做爱。

Thor深以为然。

可只做爱不交流显然也解决不了问题。但那时的他们只认识井口大的天空，觉得能解决眼前的就够了，哪怕这方法只是将矛盾积攒，他们也乐此不疲……直到交流的方式被彻底阻断，人们总是对着洒光了的牛奶哭泣。

“他找不到解除咒语的方法。我以为既然没有现成的解咒方法，那就发明一个好了，可他说魔法不是那样的，他即使要发明一个咒语也要先知道那让我们选择性失聪的魔咒的运作原理。

“那时候Fandral已经被我们气走了，我们只好拿纸和笔交流，就像小时候听历史课时两个人传纸条。他用羽毛笔把纸划得刺啦作响，笔尖也折断了，‘这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你从来都听不见我说话’。

“那就是我们那时的问题，我没有在听，即使在能听到的时候，我也从不在意Loki在说什么。我觉得这个问题是双向的，就像我嘲笑过他的魔法，但他也总说我用蛮力解决一切……但是好吧，现在他走了，我得让着他。

“彻底听不到他的声音后，我才意识到我有多想他的声音，哪怕只是讽刺我也好，他有副Bragi都忍不住羡慕的好嗓子，总让我想到夜色里滴滴答答融化的冰。Loki生气了，他说我们该从此再也不和对方说话，反正除了在对方面前我们都还是蛮正常的人，我只好拿松果在草地上摆出道歉的话，在他正看的书上圈出字母拼成‘我想听你说话’，我因为那个被他藏书馆的老馆长从藏书馆的窗户上丢了出去掉到成片的刺叶冬青里，被扎得全身是眼，可那之后Loki就消气了。

“我们为了解开那个咒语，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将那天的事原原本本地重复一遍，连着几周不再触碰对方，可都不管用。”

“所以后来是怎么听到的？”一旁卷发的男子好奇地挑起眉。

“后来啊……后来我们不得不开始考虑就这样一直都听不到对方该怎么办。那无奈极了，听不到对方，但那段日子很重要。我们用光了一卷卷的羊皮纸，上面记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对话。争吵时他会在我还没停笔时划掉我的那行，我会夺过他的笔。不在一起时，我也会给Loki写长长的信，之前从没有过那样的需求，想要向他倾诉，可正因为不能说话了，我们才更有了说话的需求。很奇怪，Loki写下来的，我在读的时候，就像他在身边他用他的声音读给我听，而且我是真的在听。可我还是想念他的声音……”

03

最后，Thor将Loki带到了埃尔瓦加尔那片与世界之树直接相连的世界的尽头，他抓过Loki的手，让他的指尖扶上自己的声带，他把人搂在怀里，让他的胸腔贴着Loki的振动，他用尽力气大吼：

“Brother！”

他的声音跟着风传遍了一整个艾达华尔平原，惊起远处的燕子和牛羊。

然后，像在满是夜色的真空中，两颗无法交流的孤独星球碰撞在了一起，他的呼喊终于通过这触碰传递到了Loki那里。

他看到那双绿眼睛瞬间的明亮，他将五指并拢贴上Loki的喉结。

“I CAN HEAR YOU.我能听到你。”

他终于听到Loki对他这么说。

04

“……这给了Loki一些想法，‘我们之间的空气被抽干了’他说。只要明晰了咒语的原理，那解咒对Loki来说便不是件难事，”Thor说这话时带着骄傲，他的兄弟是九界内最厉害的魔法师：“现在想起来我该感谢那段经历，它让我们更努力地去听到对方。”

05

所以一些本可能发生的悲剧被避免了，当Loki得知身世时Thor就在他的身旁，没有断裂的彩虹桥，也没有那之后的坠落，可有些事仍旧无法避免，比如以太的突现、父母的逝去和诸神的黄昏……还有Thanos的到来。

那一秒，当Thanos用力量宝石抵上他的太阳穴，Thor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候。

他想——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我听不到。

这次消失的不只是Loki的声音，可他的视线里只有Loki一人，他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却听不到他任何的声音【2】。

Thor看着他的兄弟闭上眼叹出一口气来，像是妥协了，寄宿在Loki身体里的以太开始在他伸出的掌中汇聚。

之后发生的一切Thor曾千百次回忆，他试图从回忆中找到一种合理的解释，试图从回忆中找出某种能解释得通的答案，找到某种必然存在的解决方案。

红色的光缠绕着Loki的指尖，感到无限手套靠近的以太像是在恐惧，对被驯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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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曾对Thor描述过那种感觉，自从他的弟弟在无意间成为宿主后，他似乎就和这个原初之物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通，他能感知它的情绪，他说：

“它不喜欢被束缚，它不希望被驾驭。Malekith试图驾驭它，无数人试图驾驭它，它在他们卸下防备的第一时刻背叛他们。我只是接纳它，它寄宿于我，仅此而已。”

所以Thanos无法伤害他的兄弟，Thor曾为此感到庆幸，Thanos无法伤害他，Loki是他仅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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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忘记了，他也是Loki仅剩的了。

主动献出的姿态被以太视为背叛，感到威胁的寄生虫毫不犹豫地吞噬了宿主，Thor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吞噬在一片红光里。

二十几天后，他在那个被称为“花园”的地方找到了受伤的泰坦和烧焦的无限手套。

“以太在哪里？”他抓住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Thanos：“以太在哪里？”

“我毁掉了它，”那是泰坦的遗言，在他被砍下头颅之前：“一切都没法再被改变。”

06

“我真希望能再听到他的声音，”Thor将剩余的啤酒一口灌下。脆弱的易拉罐被捏扁在手中，溅出的残渣让火箭烦躁地甩了甩毛，可Thor却只是毫不在乎地站起身走出了互助组，无视了身后人的呼喊。

他自言自语：“现在太安静了，静得让人心烦。”

07

的确太安静了，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Loki就觉得周遭安静的过分。

以太粒子，或者该叫它现实宝石，它将他送进了一个它创造的现实中，带着一部分的它自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它选择断尾求生。将它的宿主一并带入了这个没有神明、没有魔法、亦没有Thanos和复仇者的现实里。

Loki行走在中庭这片喧闹的土地上，却感到周遭安静得过分。似乎只有Thor在时，他才会觉得好吵。

而现在他像在星海中不停地坠落，与最近的声音也相聚了数亿光年。

送我回去，他不止一次对以太说，送我回去，你可以寻找别的宿主，可Thor只有我了。

但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红色沉默着，来自上方的沉默【1】。

于是，白昼，黑夜，黑夜，白昼，云朵和飞鱼【3】，行走在他旁边的人们都只是缄默不语的云朵和飞鱼。

他和Thor，被隔在了两个时空里。

可是这次，他不知道怎么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制造出能够交流的空气。

08

“今天又是什么？”Thor厌倦那个不厌其烦的美国队长，他总是说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鼓励大家继续走下去。

“一部电影，《密史脱拉风的忠告》【4】，”依旧抱着花盆的小兔子坐在一张儿童座椅上：“一部电影？说真的，他是觉得那些屏幕里的人会走出来，让空荡荡的周围重新变得拥挤吗？”

Thor看着大屏幕上永远热烈的普罗旺斯的夏日，不禁在室内就又架上了墨镜，自从他的太阳落下后，他就不是很待见那依旧灿烂的阳光。

屏幕上，灿烂的阳光下，爷爷把失聪的孙儿扛在肩膀上，他指着周围绿油油的橄榄树：

“它是靠风传粉的，不靠蜜蜂。

没有密史脱拉风，就没有橄榄。”

这该死的浪漫，花粉与雌株的相遇、无数生机的延续都全靠着那阵无法被套上缰绳被驾驭被控制的密史脱拉风。

09

一天，Loki在进入地铁口前，看到了几样让他在意的事物，一只被捏扁了的易拉罐，几滴酒液仍旧晶莹地挂在侧壁，一只睡在路中央的狗，它玻璃球似的眼珠映着天空和白云。

然后在走下扶梯时，Loki看到了那只穿着衣服的浣熊，一只穿着衣服的浣熊抱着它的花盆，出现在没有众神、没有魔力、没有超英和Thanos的世界中。

他听到那只浣熊在进入那辆车厢时喊出‘Thor’的名字，那是几年来，他听到的第一个清晰可闻的声儿，它在传至他耳际的瞬间击碎了他的恍惚。

他开始奔跑，试图奔跑，在那群云朵和飞鱼中挤出一条通向那个声音的路，可待到他的手触到玻璃，车厢的门已经关上，他似乎看到了一双他熟悉的湛蓝色的眼睛，无需掩映，就有天空和白云。

下一秒现实回归，并没有呼啸而过的车厢，他又回到了他的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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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在试探，他意识到，它在试探着回到那个现实，凭着只被它一个所知晓的时机，等待着回到它一个所定义的安全。

这股无法被套上缰绳、被驾驭、被控制的密史脱拉风，他唯一能依凭的密史脱拉风，他只能静待着不知何时会来的密史脱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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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的晚上，Loki从床上朦胧醒来，当他看到身边胡子拉碴的Thor时，他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

我梦里的你总是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Thor，”他轻声地呼喊，然后又想起了那时候。即使没有窒息，他也感到了现在的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声的真空。

你还记得那时候吗，Thor？

我想你记得。

他看着他的哥哥在睡梦中习惯性向前探出的手，将自己的声带凑上Thor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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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睁开眼时床的另一边仍旧空无一人，甚至没有温度的残留，但他确定他听到了Loki，或者说他触碰到了Loki的声音。

那话语在之后的岁月里支撑着他，直至一只老鼠窜过报废厂中的车辆，直至那不足五百克的生物为这个伤痕累累的宇宙掀起一阵久违了的密史脱拉风——

他触碰到了Loki的声音，他说：

“我们终将重逢。”

end.

备注：

【1】Sara Teasdale的《Night Song at Amalfi（阿玛尔菲夜曲）》。

I asked the heaven of stars

我问繁星闪烁的苍穹

  What I should give my love--

我该给我的爱人什么

It answered me with silence,

它报我以沉默

Silence above.

来自上方的沉默

I asked the darkened sea

我问幽深黑暗的海洋

Down where the fishers go--

那渔者出没的地方

It answered me with silence,

它报我以沉默

Silence below.

来自上方的沉默

Oh, I could give him weeping

我该报他以泪水

Or I could give him song--

报他以欢歌

But how can I give silence

但我怎能只对他报以沉默

My whole life long？

终我一生【1】？

【2】这次在Thor和Loki这儿的是以太。

【3】Le jour, la nuit, la nuit, le jour, les nuages et les poissons volants.

白昼，黑夜，黑夜，白昼，云朵和飞鱼。

Aujourd'hui, comme tous les matins, je suis allée ouvrir les volets de la ville.

今天，如所有早晨一般，我去把城里的百叶窗都打开。

Et comme tous les soirs, une heure avant le coucher du soleil, je les ai refermés.

而像所有晚上一样，在日落前一小时，我又把它们都关上。

Si seulement j'avais un peu de neige beau de montagne, la journée passerait plus vite.

只要我能有那么一点山间白雪，日子就会过得快一些。

Aujourd'hui, j'ai cru entendre un bruit, mais c'était le bruit de la mer.

今天，我觉得听到了一个声儿，但那只不过是大海的声音。

【4】通常翻译成《普罗旺斯的夏天》，《密史脱拉风的忠告》是直译，很好看的电影，雷诺大叔演的。